目前分類:東君問柳 (37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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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天山山脈下某個不起眼的屯子裡來了一個瞎子,他雖然眼睛不好,卻很討人喜歡。他靠磨豆腐為生,用一頭老馬拉磨,有的時候老馬累了,他也會上去替它一會兒,他經常將剩下的豆渣做成小餅,那是屯子裡孩童們的美食。他為人很隨和,跟誰都處得來,每一個跟他說過話的人都覺得很舒服,因為他很善於發現別人的長處,有一些甚至連他自己本人都不曾發現過。
  
  每一個傍晚,瞎子總是用小豆渣餅將村子裡饞嘴的孩童們引來,讓他們圍繞在身邊聽他說故事。
  
  「那個南國皇帝真笨啊,這麼容易就上當了!」一個孩童嚼著豆餅插嘴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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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謝問柳總是在想辦法活下去,可再艱難也不過是自己的一條命,他從未想過有一天有這麼多人要眼睜睜地死在他的面前,正心急如焚間,突然有人大叫道:「有大夫啦,找到大夫啦!」
  
  謝問柳一抬頭,他就看見了陸展亭。
  
  他穿著一身青衣,一對清澈的雙眼如故,左眉間一顆黑痣若隱若現,淡色的嘴唇,不笑的時候懶洋洋的,一笑卻又似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純真。他手裡牽著一匹馬,他看見謝問柳似乎也愣了一下,但很快就被躺了一地的傷兵吸引了注意力。葛雲雖不認識陸展亭,但卻見過他的通緝畫像,他猶豫了一下就把陸展亭認了出來,見陸展亭從行囊裡掏出藥草,剛想上前阻止他卻被謝問柳一把拉住,搖了搖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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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而這個時候,一頭雄壯的海東青停在了亦仁的肩上,他穿了一襲白衣,溫文儒雅,倒更像一個教書的沈先生,而不是聲名赫赫的德慶皇帝。
  
  他拆下縛在海東青上的紙條,看了一眼,微笑了一下,隨手拿過身後侍衛手中的一塊肉往空中一丟,喝道:「海東青,去!」那海東青立刻像離弦之箭衝了過去,將那塊肉撕了個粉碎吞了下去,然後驕傲地在營地上空盤旋鳴叫著。
  
  亦仁轉過頭走回帳中,他身後面無表情的沈海遠仿佛有一絲緊張,小聲道:「聖上,如何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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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兩人正說著,赤朱興沖沖地趕過來,捶了一下謝問柳的肩,道:「好小子,有你的,空城計,妙啊!」
  
  謝問柳輕笑了一聲,道:「我們不擺空城計!」
  
  「為,為什麼……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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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赤朱也是風塵滿面,他將頭盔摘下,頗有一些不好意思地道:「問柳,最近忙……」
  
  謝問柳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肩,道:「兄弟,不要說這些沒用的。」
  
  赤朱反手重重握了一下謝問柳放在他肩上的手,兩人握著手坐了下來,謝問柳道:「目前這場仗你覺得怎麼樣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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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關於北國要南征之事,連赤朱都不支持謝問柳,他連聲道:「問柳,你也未免太長他人志氣,滅自己威風了,我們兵強馬壯,年富力強,就不信打不贏南國人。」
  
  謝問柳在房間裡沒好氣地道:「打仗是要用人的,北國最具實力,最有經驗的年輕一輩都在軍考中死光了……」他心急之下將心中最深的憂慮說了出來,果真見赤朱頗為受傷地看著他,道:「我們一直以為你是最懂賞識我們的人,原來你也認為我們其實遠遠不及在軍考裡死去的兄長們。」他不管謝問柳再怎麼解釋,悶悶不樂地走了,氣得謝問柳把臺子上的書都掃到了地上了。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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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謝問柳昏迷了十來天,模糊間有好幾次總是聞到那股若有若無熟悉的熏衣香。謝問柳這一年來勤練武藝,身板結實,不過二個多月之後,謝問柳已經可以由人攙扶著起床了,再隔了一個月便康復得差不多了。只是自從清醒之後,那股味道再也未曾出現過,倒是赤朱跑得挺勤快,聽他說了好多事。最驚奇的是亦仁與陸展亭未死,以至於赤朱受命指揮前線大軍趁機壓近南國的時候,忽然發現南國早已重兵把守,只得無功而撤。再有就是最近楚天暮挺活躍,一再勸說東君南征,這個提議得到了像赤朱這樣的年青將領們的大力擁護。謝問柳見他們個個群情激湧,心中卻有一些憂慮,這些人當中又有哪一個可以與亦仁一決勝負呢?
  
  亦裕掌權之後,楚天暮與謝問柳都是得寵的大臣之一,但是楚天暮似乎對當官不是有很大的興趣,他似乎更在意做一名謀士,亦裕也很欣賞他一點,對他窮奢極華的生活也很包容。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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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第 九 章
  
  
  他慌慌張張地騎著歸雪回了葛爾朗家,這一年裡他的父母均已先後過世,他已無任何牽掛。謝問柳回屋收拾行囊,又急急地換下官服,剛脫下外套,頸上玉佩脫了出來,掛在胸前,他低頭看著這塊玉佩,自從亦裕賞了給他,他就日日夜夜地帶著,從未有片刻離身,想起當時亦裕掛在他脖子上的那一刻,上面還留有他的餘溫。這麼想著,他的動作不由緩慢了下來,即便自己逃了,可是自己必定會日夜牽掛於他,而亦裕殺了自己最在乎的兩個人,想必一輩子都會痛不欲生,而若不是自己自作聰明,或者結局不會這麼糟糕,也可以說是自己害了亦裕,害了自己喜歡的人。謝問柳一咬牙,又將官服穿上,一瞥眼忽然見到一個青花瓷瓶,耳邊彷彿又想起了陸展亭的話:無論是內傷外傷中毒,它都能保你一線生機,想到此處他將青花瓷瓶打開,一口氣將裡面的液體都吞到肚裡。然後就硬著頭皮回到皇城,他在上書房門外徘徊了良久,才大著膽子走了進去。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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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謝問柳苦笑了一下,道:「我不是什麼聰明人,只是比較惜命而已。可是你若想拿我去換陸展亭,只怕要讓德慶帝失望了,我的命對我君上來說即便不是一文不值,可也確實抵不了幾件物事。」他正說著博野帶著一隊黑甲兵已經趕來增援,博野一揮手,圍住了亦仁他們。
  
  亦仁笑而不答,沈海遠狠狠地道:「一個毫無用處的聰明人也沒什麼留下來的價值 。」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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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一到阿爾巴夏村附近,謝問柳與博野兵分兩路,一路搜索村子,一路搜山。謝問柳一進村就發現村子裡四處濃煙,一片狼籍。他挨家挨戶地搜,竟然十室九空。當他走到村尾一戶人家,見大門緊閉,謝問柳示意身後的士兵掩好蹤跡,帶了兩個侍從走上前去,侍衛們大力拍門。不一會兒門開了,只見一個普通的北國村婦,一開門便尖聲哭道:「老爺們,你們怎麼才來,那些可惡的中原南蠻子放火要燒我們這些最忠於王的人的房子!」她的身後是臉寬皮赤,微帶風霜地道的草原男人。一切都沒什麼可疑,不但謝問柳連身後的侍衛都有一點失望。
  
   「長侍郎老爺!這些南蠻子為什麼平白無顧襲擊我們村子!兩邊又要打仗了嗎,豈不是生意又做不得了!」那男子也開口了。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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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「你來了?」亦裕皺眉道。
  
  謝問柳覺得他看似表情平和,但眼底跳動著火焰,他見過了亦裕輕淡的表情,從未見他表露這種渴望的神情,只好結結巴巴地道:「我,我來了。」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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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赤朱重重哼道:「大丈夫寧死不降,這亦仁未免欺人太甚。」
  
  謝問柳不以為然地道:「打戰無所不用其極,何必去爭這個,倘若果真需要,也要假意奉承,另找時機,扳回局面,三國中的關羽不也降過曹操,後來時機一到,不就過五關斬六將反出曹營。」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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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第 八 章
  
  
  
  謝問柳與剛下來的眾人都是臉色劇變,南邊的德慶皇帝亦仁是北國人的心腹大患,北國無時無刻不在為與之一戰而做準備。老瘋子臉上一忽兒恐懼,一忽兒猙獰,一忽兒悲痛,顛三倒四地道:「不對,不對,仇人是薛四。」他抱著腦袋,突然又拉著謝問柳喃喃地問:「那我是誰?我又是誰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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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這時小二上來了得月樓最上等的茶,茶沏好後,謝問柳又道:「中原文人愛喝茶,聽說越是名士越對茶有講究,名士僧人間常有鬥茶一說,漢人中就有一大文人作詩云:從來名士愛評水,自古山僧愛鬥茶。沈先生不妨說說這如何一個講究法,這茶又是如何鬥法。」
  
  沈生先微笑道:「不敢,這茶水講的是一個香,色,味與飲茶的方式,或者說是當時的一個天時,地利,人和,在什麼天喝,在哪裡喝,又與何人共飲,都與飲茶的層次有著關聯。同一種茶,用不同的水來沖泡,茶湯的層次可以用千里計,陸羽就有,山水上,江水次,劉伯芻分得就更細了,一共有七個等級:第一為揚子江南零水,第二是無錫惠山寺石泉水,第三是蘇州虎丘的寺水,第四乃是丹陽縣觀音寺水,揚州大明寺水排第五,第六是淞江水,淮水最下為第七。可見泡茶用水之細。」眾人嘖嘖稱奇,謝問柳更是聽得大為嘆服,他只懂得分辯茶裡好壞,卻不知道同一種茶泡出來的滋味也有天差地別。
  
  那沈先生指著眼前的茶笑道:「你瞧這蒙頂茶可惜用了這蘭都城裡的阿諾河水來泡,若是用它的源頭天池池水,那茶湯的滋味可就天差地別了。」眾人連連稱是,謝問柳立即差了人用快馬去天池取一壺水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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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亦裕吃飯從來都是謝問柳陪著,謝問柳偷偷見那些太監流水似的每一樣夾一筷菜放在碟中呈給亦裕,而他也每一樣都用了一點。過去謝問柳一直以為亦裕的食量不是太大,現在才知道他不是很喜歡。原來自己從未真的瞭解亦裕,他不禁有一點沮喪。
  
  「味道還不錯。」亦裕瞥了他一眼,隨意地說了一句,這句話若是放在平時,謝問柳必定興高采烈,但現在卻知道亦裕純粹是安慰他而已。
  
  「不過……」亦裕輕輕撥著飯,說了一句:「我還是覺得小蔥豆腐好吃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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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等回了蘭都城,謝問柳見眾人均是有一點不暢快,便笑道:「今晚上我要請城裡一位漢人先生吃飯,眾位兄弟們一起來吧,我們在得月樓吃頓好的,烤鹿吃不上了,吃頓得月樓的烤全羊也是不錯的。」
  
  得月樓是蘭都城裡最為昂貴的酒樓,這些人雖然都是一些宮裡的大侍衛,俸銀頗豐,但要想在得月樓吃上一頓,也是萬萬捨不得,更不用說吃烤全羊,紛紛大喜。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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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第 七 章
  
  
  春去秋來,白露已過,北國冬日來得早,茫茫大地已經是一片肅殺,靜靜候著第一場雪的到來。臘梅盛開,風動暗香滿,霽色暖光照射的院中,一位少年郎正在仔細讀書。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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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第二天天明,上書房外走廊寒風陣陣的地方,謝問柳哭喪著臉跪著,亦裕面無表情站在那裡,身後的兩個太監捧著兩大摞的書。亦裕隨手那過一本,掃了一下封面道:「論語有沒有讀過?」
  
  謝問柳看了他一眼,小聲道:「沒有。」
  
  亦裕啪一記將那本論語放到了他的頭上,道:「論語是聖人孔子講為人的道德禮儀,是人之根本,你怎麼能不讀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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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酒過三巡,已經是午夜時分,謝問柳攙著亦裕往後宮走。亦裕著實喝了許多酒,他從小沒有生長在北國,也沒養成北國人的酒量,但是性子倔強,今天心情又特別好,因此來者不拒,雖人前不願示弱,可是一進後官就再撐不住了,撐在一棵樹前吐了起來。謝問柳等他吐得差不多了,再將他扶著進了上書房,命人弄了點醒酒湯喝了下去。
  
  謝問柳與太監一起將他服侍著躺下,眼見亦裕平靜的睡容,想起他在席間拍著他的肩膀誇他是北國的伯樂,還敬了他一杯酒,當時謝問柳只覺得叫他死了都值得。可是回頭一見亦裕不再憂慮的臉容,他忽然又覺得自己做這麼多也許只為了不見他悲,不見他愁,再也看不見他背著人落淚。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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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都野見眾人都不再吭聲,他血紅著眼睛哈哈大笑了幾聲,道:「你們都怕了嗎?不吱聲了嗎?你們的骨頭都軟了嗎?我們北國人個個都是坦坦蕩蕩,不像這些南人,個個卑鄙無恥,小人技倆。」
  
  亦裕看了他一會兒,一甩後擺又坐回了龍椅,輕描淡寫地道:「說下去!」
  
  謝問柳接觸了亦裕一陣子,也知道他盛怒之下,未必處置最狠,反而倒是平靜,說話淡淡輕輕的時候,會做出一些叫人發慄的事。他原本殺查察兒也屬無奈,他對著查察兒發狂的父親也有一些歉然。如今亦裕已經穩操勝券,似乎已經沒有再殺都野的必要,謝問柳眼見他一而再,再而三的刺激亦裕,不由也替他捏了一把汗,此時連忙站出來道:「沒錯,我是南人,我怎麼卑鄙無恥了?」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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