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宮藤的輕功卻遠非我可敵,盡管我那一劍用盡全身之力,仍然差他少許。宮藤的身形總是近在眼前,卻又無法令人觸及,倒似故意引人去追,我心隱隱一動,但是無奈卻又不能硬起心腸不管亦容,只好追了下去。
兩人動作極快,我們很快奔出十數里進入一片戈壁石林,宮藤在離我一丈多遠的地方停了下來,慢慢轉過臉來。他的眉毛也褪變成了銀色,但不知道為何五官竟似清晰了不少。黑衣銀髮,在戈壁灘上的夜風吹動下輕輕拂動,我心知決非宮藤的對手,持劍橫胸謹慎戒備。
宮藤小心地將挾持的人放下,靠在一塊石頭上,袍子滑落,果然是亦容微含怒氣的臉。
“我一直在尋找你!”亦非似有一些憂傷地看著我,突然一低頭吻住了我的嘴,是我熟悉的氣息,隱隱帶著的那點血腥味大大刺激了我的情欲。我狠命咬著他的唇,像一隻饑渴了的野獸一般想要吞齧他的所有。可是我突然狠咬了一口亦非,他有一點吃痛的皺眉,我一把將他推開。他剛要再上來,我一腳踹去,亦非不得不閃身躲開。
我冷笑道:“恭親王爺要改變主意了麼?”
亦非微笑著前行,見我嚴陣以待只好退回,微笑道:“現在不同了,真的……”
我不禁呻吟了一聲,暗道這個陰魂不散的,不由回望了一眼早已絕塵而去的馬賊,真恨不得還是隨了他們去的好。
我爬了起來,看了一眼他身後面無表情的大師兄與黑壓壓的騎兵,突然想起了什麼,不由大聲問:“你怎麼會在這裏?”
亦仁眨了一下眼睛,微笑問:“那我應該在哪裏呢,小秋?”
我慢慢抽回了去取畫軸的手,亦容微微皺了一下眉頭,我看著她靜靜地說:“你又何必非要從我的嘴裏聽到對你作品的贊譽,你所在乎的東西,在我的眼裏根本一文不值。”
安寧嚇得連忙道:“清秋哥哥,你不要瞎說!”
我看著眼冒怒火的亦容,笑道:“難道不是嗎?你喜歡洛神,是她的美貌,是她的地位,是她高高在上,可遠觀不可近賞的氣勢。可是這一些在我的眼裏,根本不值一文,你畫得再好,我都不會欣賞。”
我那一刻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,良久才淡淡地道:“即便這樣,你還是喜歡他,對吧……可是即便你喜歡他,當初也還是毫不猶豫地攆走了他,對吧?”
亦非修長的手指撫摸著青磁瓶,眼落在房間的一角,問:“你知道我的父皇這輩子最愛哪個女人,在他那麼多妃子當中?”
我趴著懶洋洋地道:“難道不是皇太后嗎,他們不是據說恩愛了一輩子,有始有終?”
我說著將懷中藏了十年的藥水拿出,當年我不肯離開大漠,亦仁派來了一名奇士名喚易行之,此人有一手絕技,可以令人變成任何人的相貌,幾可以假亂真。當年他不無遺憾地道:“咂咂,憑地一副好相貌換成了那獐頭鼠腦!”然後留下了一瓶藥水,笑道:“若是你想還那本來面目,將這個灑於面目,臉上的東西自然會脫落。”
我躲在顧九這平平的相貌之後,卻是享受了近十年的平靜,我咬了咬牙,將藥水往臉上一潑,用手一搓,有一團膠狀物脫落了下來,從此我就要又做回陳清秋。
亦容臉色白得如紙,亦非則是面帶怒色,安寧一副慌惑不安,李公公連聲哦喲喲,侍衛們則面面相覷不知何去何從。
一隊黑甲騎兵踏著黃沙像陣風似的出現在我眼前,當前的騎兵冷冷地道:“顧九,你有細作的嫌疑,十六王爺著我等將你拿下,押回府中。”
我見眼前幾個人腰板挺直,眼神有力,騎馬迅捷如風,顯見亦祥練兵很下過一番功夫,不由心生憐意,道:“我自會回去,你們走吧!”
那騎兵也不與我多話,抽出腰刀,指著我號令道:“拿下!”
我歎了一口氣,陳清秋這個人的仇家委實太多了,於是一笑道:“人生在世,福兮禍兮,何必太在意。”說完,我就留下安寧走了。
那一晚戈壁灘上的風特別的大,我裹著大棉襖與白衣奴才能享有的上好的錦被,還是被凍得直哆嗦。天一大亮,我便跳下床,一路小跑,果然在王府門口遇上了剛跨上馬的亦非王爺與十六王爺。
亦非今天穿著緊身的紅色劍衫,黑色的護腕,襯得他修長的身材,挺拔的眉眼看起來別有一番精明幹練的味道,與往日的慵懶似頗有不同。他一見我的身影出現,長眉微蹙,似頗有一些怒意,輕輕哼了一聲。王爺素來深沈,這麼輕輕的一哼,當然是表示對本奴才已經大大的不滿。
我愣了一下,不由一笑,鄭伯克段於鄢是左傳裏的一則故事,講的是鄭莊公弟弟太叔段,鄭莊公以不斷退讓的手段,讓弟弟終於犯了謀反的大罪,才名正言順地將弟弟下手除去。亦仁是在表白自己不想當莊公,我不由哈哈大笑,亦家的這些皇子當真個個有趣,屬亦仁為最。我長歎了一口氣,當年我幫亦仁也是因為早就看出亦非絕對不是亦仁的對手,那是個天生要當皇帝的料子。
我從梯子爬了下來,摸了摸肚子忽然覺得又有一些餓了,想起小廚房天天會給一郎燉他愛吃的雪蛤,琢磨著該燉到時候了,於是高高興興地向小廚房走去。我剛要從抄手廊穿出去,卻聽花園裏安寧那清脆冰冷的聲音道:“我叫你去池塘裏把我的球撿出來,你沒聽到嗎?”
然後是一郎忍氣的聲音,道:“我去叫人來替郡主撿!”
嚴管家勃然大怒,喝道:“你好大的膽子,一個奴才竟敢直呼主子的名諱!”
王爺則淡淡地,低垂眼,修長的手指描著碗沿,然後才問:“你的意思是不想再做我的奴才了,我原也可以給你脫籍,只是從今之後,你不能再跟隨我了,這樣可好?”
我瞪著他,良久,才伸出一根食指吐出四個字:亦非王爺。
王爺自然永遠都是這樣氣定神閑,仿佛剛才讓在場所有人都大吃一驚王朝裏的內幕,對他來說只不過是雲淡風輕的一樁事,他露齒一笑,道:“宮藤無須多言,若是你要什麼,我都可以滿足你。宮藤先生遠來是客,第三題,你請出!”
宮藤一咬牙,道:“好!”他用手一拂,幾尺白布飛上怪石垂了下來,兩指一彈,點燃了旁邊銅爐裏的香,端起一缽子的墨道:“佛說婆娑為五濁世界,世人均都貪嗔愛癡。你我皆為濁世中人,我們看一下,各自用多少時辰能再現這婆娑海。”他說完將手中的墨汗一灑,那些墨汁就全部潑灑到了白布上,他提筆騰空而上,沿著墨跡一路往下,勾勒了一個阿鼻地獄,亡魂們在噴礡而出的熊熊烈火中掙紮煎熬,泥足深陷,黑色血流滿面,雙眼或絕望驚恐,或瘋狂仇恨,彼此身影糾結,相互廝殺。
我心想怪不得宮藤再二三地問我是不是陳清秋,他這幅潑墨圖畫得酣暢淋漓,堪稱傑作,若非號稱中原潑墨第一人的陳清秋到場,誰都要甘敗下風。
王爺眼矇絲帕踏入陣中,他的雙眼不為陣中幻象所困,加之宮藤剛才一怒之下丟出一枚小石子早已經暴露了他的坐向,所以王爺一入陣就輕快地朝他走去。
宮藤冷哼了一聲,一枚石子丟在宮乾之位,這樣一來陣內的局勢陡變,原本他所在的三月春分,木星東方的生門就變成了死門。我打了一個哈欠,彎下腰假裝撓了撓腳後跟,低首也撿了一顆石子投進陣中,正好填在宮坤之位,陣中又恢複了兩儀八卦陣。宮藤又丟出一枚子,補上了宮巽之位,我也連忙填滿洛書最後一象之位宮離之位。兩子剛好是洛書的四象之位。這樣一來陣勢立刻就變成了四象二儀八卦陣,陣勢複雜,但卻生門不變。
宮藤又投出一子,剛好擲在我的宮坤位上一子,兩顆石子一撞,立即碎成粉末,我恨得牙癢癢,這個老倭又耍詐,眼見王爺離東方木門越來越近,連忙心急火燎地又丟了一顆石子過去。可那顆石子還未落地,宮藤的石子就到了,眼見兩顆石子就要在空中碰,王爺伸手就空中一接,兩根手指夾著宮藤的石頭,微笑道:“難道宮藤還沒有布好陣嗎,不如我出去讓你佈置好,如何?”
大清早,李公公又溜了進來,他端著青銅水盆,本奴才略有一些倦怠,不願與他多話,於是閉眼假寐。可是我低估了李公公對八卦鍥而不捨的熱衷,他掂手掂腳到我床邊,用小指頭掀開我被子的一角,往裏張望。屋內亮光不足,他似乎看得不清,於是頭不斷的往被子裏探。本奴才鼓起嘴巴發了噗的一聲,嚇得李公公慌忙把頭從從被子裏抽了出來。
我才打了個哈欠睜開眼睛,故作驚訝地道:“是你?”
李公公難得老臉一紅,一屁股坐到了我的身邊,羡慕地道:“你小子真是福氣,長成這樣難得王爺居然不會嫌棄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