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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9 偶而還會賣身
大惡魔牽著小小孩的手，往森林周圍的一個小小村落前進，他們前進速度緩慢，提姆的步伐小，男孩的走路速度又不快，別西卜覺得不耐煩，但也並沒有催促他。
「我看你的病挺嚴重啊。要發病了？很痛？」別西卜看著氣喘噓噓，漸漸無法走路的提姆，冷漠地道。
「我沒關係，我病很久了，一直都這樣，只要休息一下……」提姆把自己縮成一團，手緊緊環著胸口坐了下來，五官因為疼痛而扭曲。
「是啊，你根本活不久了，還不好好待家裡。」這個人類小孩的病情，兩位惡魔在第一眼時就已看穿。
「可是，哥哥為了我出去工作很辛苦……反正我自己也知道，我的時間所剩不多，所以我想……能多做一點是多一點。」隨時處在死亡的陰影下，早就已經不在乎這些了，反正也不會變得更糟糕。
「呵呵……雖然和死神交涉會有點麻煩，但如果你想希望的話，你可以和剛才那個惡魔訂契約喔？」別西卜邪惡地笑，道：「他可以替你驅逐死神，治好你的病，你再也不必受此疼痛，可以在陽光下奔跑，去河岸邊吹風，健健康康地去做所有你想做的事，只要你願意交出你的靈魂。」
健康，對一個持續與死亡拚搏，生命一直受到威脅，甚至正為發病所苦的病童來說，沒有更誘人的字眼。
亞奈希倫，感謝我幫你拉客吧。
別西卜突然覺得自己也有做生意的細胞。
「為什麼是剛才的哥哥？你的話不能治好我嗎？你比他弱嗎？」
「無禮的小鬼！我當然也可以治好你，我怎麼可能比他弱！只是我對你的靈魂沒有興趣！」要惡魔出力不但要收酬勞，就算收了也不一定會做到，這是不對等的關係……亞奈希倫則是個異類。
「可是若治好身體，卻又要取走我的靈魂了，這種交易還有什麼意義啊？」
「呃……」說的也是，治好了馬上就掛了好像也有點說不過去……「雖然亞奈好像原則上都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不給賒帳，但你可以和亞奈商量一下，治好你後再等個幾十年才來取你靈魂？他很好說話。」
「我才不要。不過若是讓大哥哥把施個魔法，把那些來打我們的壞人轟一聲殺光，將戰爭立刻結束掉的話，我可以考慮喔~~」提姆地看著別西卜，說著天真而殘忍的話。
「……你晚一步了。」別西卜一愣，隨後淡淡地道，這個願望與維恩的衝突，所以亞奈不會接受。
「你還要休息多久？天要黑了，繼續走吧。」
別西卜一點也不客氣地用力拉起還站不起來的男孩，然後提姆驚奇地發現自己身體突然不痛了，整個人輕鬆了許多，他訝異地看著別西卜。
「你倒在半路上死掉的話我可是沒辦法跟亞奈交代的。」
魔王的口吻冷漠極了。
亞奈追著狼群的蹤跡到森林深處，他對這些型態異常的狼，還有背後的操縱者感到好奇。狼群十分聰明，懂得利用森林裡交錯縱橫的地勢左拐右彎，企圖將追蹤者甩開，只不過惡魔並不是這麼好擺脫的，不管是逃跑還是反擊，都對付不了亞奈希倫。
操縱者的經驗顯然不足，居然最後把那些狼群叫回了身邊。亞奈看著手足無措的操縱者，對方顯然沒有想到亞奈難纏到這種程度。
「咦？這是……」亞奈希倫不禁感到訝然，操縱狼群者並不是人類，也不是什麼妖精，而是一縷幽魂，金棕色的柔軟細髮，還未成年的少年模樣，穿越樹葉的光線也穿越了他半透明的身體，跟剛才遇到的小男孩有點相像，更特別的地方是……
「看來你也不是主謀，說吧，你的主人是誰？」收起驚訝，亞奈問道。
「…………」那個靈魂不肯回答，手一指，狼群恍若未覺實力上的差距，義無反顧撲了上來，牠們忠誠得反常，因為牠們原本就並非正常。
亞奈嘆了一口氣：「白費力氣。」
隨手檢起一根樹枝當作武器，一攻一守間，狼群完全無法靠近亞奈，亞奈可以更快更有效地解決這些阻礙，但他多觀察了一下這些狼群的能力，直到亞奈覺得不想玩了，嘴角一勾，迅雷不及掩耳的一個閃身，徒手扣住了那個靈魂。
惡魔是可以直接碰觸靈魂的，要不然惡魔怎麼收取與人類交易的報酬？
「嗚………」靈魂來不及驚訝，被惡魔壓制是痛苦的，從被捉住的地方傳來灼燒的劇痛，但依然不肯鬆口說話。
「不說也沒關係，除非你的主人捨得你就這樣灰飛煙滅。」亞奈冷酷地道。
啪、啪、啪。
厚重而緩慢的掌聲，一下一下慢慢拍著。
「了不起，我的改造狼群居然對付不了你，還能赤手碰觸靈魂，你很特別。」
一個穿著長袍，面容與身材削瘦，帶著磁性中音的年輕男人，一手提著紙筆，從樹林的一角從容走出。男人的語調平緩而溫潤，乍聽之下給人很舒服柔和的感覺，不過亞奈知道對方可不是這麼簡單的人物。
「主人危險！您不要出來！」幽魂喊道。
「沒關係，看來有貴客上門拜訪了，如果一直避不見面不是太失禮了嗎？」那人地道：「你不是人類吧，請問你是？」
「亞奈希倫。」亞奈皺眉，問別人名字前應該先報上自己的名字吧，不過他還是回答了。
亞奈覺得這個人的聲音挺好聽，雖然還是比不上別西卜，不過原本也沒什麼人能夠比得過他就是。
「亞奈希倫……」男人沉穩的表情瞬間改變，突然激動了起來，「你是那個地獄的侯爵，惡魔亞奈希倫嗎？」
「是。」看到男人的反應，亞奈微微困惑，這個男人怎麼很興奮的樣子。
「呵呵……沒想到你會自己出現在我的眼前，而且是在這種情況下……這也算是命運吧？」男人顯得很高興，「我是傑利安，是個魔道術師，亞奈希倫，你知道嗎，我曾招喚過你。」
「你招喚過我？」亞奈皺眉，「我可沒聽見過。」如果有人招喚他，他怎麼會沒有察覺？亞奈希倫可是不會放過任何做生意機會的惡魔啊！他的招喚方法定得那麼的簡單，難道堂堂一個魔道士也會出錯不成？
「好吧，不管以前是出了什麼問題讓我沒有聽見你的招喚，但現在正是個好時機不是嗎？」亞奈希倫放開了幽魂，很有誠意地說。那個靈體一重獲自由就立刻飛回傑利安身邊，擋在前方想要保護主人。
「呵呵，亞奈希倫，你是跟隨著狼群的腳步而來的吧？那你應該知道，我剛剛派牠們去捉一個小男孩……」
「那個男孩對你有用處嗎？」
「他本身並沒有，我對那個壽命到達極限的小鬼也不感興趣……但是他的哥哥，日前從我這裡搶走了一些東西，我只是想要回來而已。」傑利安一邊說著擄人勒贖的事情，一邊還溫和地笑道。「你知道魔道士常常是深居簡出的，我不太出門，好不容易等到那個小鬼自己送上門來……」
原來是要抓人質。
「讓他的哥哥把從我這裡搶走十分貴重的……研究惡魔的素材資料，還給我。」那個多事的傢伙，幹什麼干擾他。
「……！」亞奈驚愕了一下。
「沒錯，我想研究惡魔，我手上已經有一點研究成果了，但是那些……」傑利安表情一變，有些懊惱又有些不屑一顧地道：「都是些低級惡魔程度的研究資料，根本無法滿足我。」
「所以我想要研究的是……上位惡魔。」傑利安慢慢走近亞奈希倫，在亞奈身邊慢慢踱步，放肆打量亞奈希倫全身上下，然後在兩人十分貼近的距離下挑起了他的下巴，極度渴望地看著亞奈，傑利安的眼睛燃燒著瘋狂的火焰，極近距離下，狂亂的話語更藏著曖昧的氣息。
「我想研究上位等級的惡魔，想知道你們的興趣……喜愛什麼，厭煩什麼，憎恨什麼？想知道你們有什麼習慣，愛用哪些手段騙人？睡眠的時候會作夢嗎？看到晨曦與落日的時候會想嘆息嗎？當然，我還想知道你們的身體，魔力到達什麼程度，可以使出怎麼樣的魔法，而當我殘酷割開你們身體時會不會尖叫咒罵，在性愛高潮的時候會不會享受呻吟？」
「……」亞奈希倫不閃不避，靜靜回應傑利安的注視，任由他的手指癡迷般地游移在自己的臉頰脖頸上。
「不過，高級惡魔通常很高傲，不肯輕易與人類做交易，你是唯一不在乎身段，肯認真與人類交易的惡魔，而且你信用不錯，不曾毀諾。所以我以前選中了你，想要招喚你。」
「沒想到，在我苦惱的時候，你今天自己出現在我眼前。」傑利安的笑容很斯文很燦爛。
「亞奈希倫，現在你願意和我訂契約，把自己當成實驗體，讓我盡情研究你嗎？」
大惡魔牽著小小孩的手，往森林周圍的一個小小村落前進，他們前進速度緩慢，提姆的步伐小，男孩的走路速度又不快，別西卜覺得不耐煩，但也並沒有催促他。
「我看你的病挺嚴重啊。要發病了？很痛？」別西卜看著氣喘噓噓，漸漸無法走路的提姆，冷漠地道。
「我沒關係，我病很久了，一直都這樣，只要休息一下……」提姆把自己縮成一團，手緊緊環著胸口坐了下來，五官因為疼痛而扭曲。
「是啊，你根本活不久了，還不好好待家裡。」這個人類小孩的病情，兩位惡魔在第一眼時就已看穿。
「可是，哥哥為了我出去工作很辛苦……反正我自己也知道，我的時間所剩不多，所以我想……能多做一點是多一點。」隨時處在死亡的陰影下，早就已經不在乎這些了，反正也不會變得更糟糕。
「呵呵……雖然和死神交涉會有點麻煩，但如果你想希望的話，你可以和剛才那個惡魔訂契約喔？」別西卜邪惡地笑，道：「他可以替你驅逐死神，治好你的病，你再也不必受此疼痛，可以在陽光下奔跑，去河岸邊吹風，健健康康地去做所有你想做的事，只要你願意交出你的靈魂。」
健康，對一個持續與死亡拚搏，生命一直受到威脅，甚至正為發病所苦的病童來說，沒有更誘人的字眼。
亞奈希倫，感謝我幫你拉客吧。
別西卜突然覺得自己也有做生意的細胞。
「為什麼是剛才的哥哥？你的話不能治好我嗎？你比他弱嗎？」
「無禮的小鬼！我當然也可以治好你，我怎麼可能比他弱！只是我對你的靈魂沒有興趣！」要惡魔出力不但要收酬勞，就算收了也不一定會做到，這是不對等的關係……亞奈希倫則是個異類。
「可是若治好身體，卻又要取走我的靈魂了，這種交易還有什麼意義啊？」
「呃……」說的也是，治好了馬上就掛了好像也有點說不過去……「雖然亞奈好像原則上都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不給賒帳，但你可以和亞奈商量一下，治好你後再等個幾十年才來取你靈魂？他很好說話。」
「我才不要。不過若是讓大哥哥把施個魔法，把那些來打我們的壞人轟一聲殺光，將戰爭立刻結束掉的話，我可以考慮喔~~」提姆地看著別西卜，說著天真而殘忍的話。
「……你晚一步了。」別西卜一愣，隨後淡淡地道，這個願望與維恩的衝突，所以亞奈不會接受。
「你還要休息多久？天要黑了，繼續走吧。」
別西卜一點也不客氣地用力拉起還站不起來的男孩，然後提姆驚奇地發現自己身體突然不痛了，整個人輕鬆了許多，他訝異地看著別西卜。
「你倒在半路上死掉的話我可是沒辦法跟亞奈交代的。」
魔王的口吻冷漠極了。
亞奈追著狼群的蹤跡到森林深處，他對這些型態異常的狼，還有背後的操縱者感到好奇。狼群十分聰明，懂得利用森林裡交錯縱橫的地勢左拐右彎，企圖將追蹤者甩開，只不過惡魔並不是這麼好擺脫的，不管是逃跑還是反擊，都對付不了亞奈希倫。
操縱者的經驗顯然不足，居然最後把那些狼群叫回了身邊。亞奈看著手足無措的操縱者，對方顯然沒有想到亞奈難纏到這種程度。
「咦？這是……」亞奈希倫不禁感到訝然，操縱狼群者並不是人類，也不是什麼妖精，而是一縷幽魂，金棕色的柔軟細髮，還未成年的少年模樣，穿越樹葉的光線也穿越了他半透明的身體，跟剛才遇到的小男孩有點相像，更特別的地方是……
「看來你也不是主謀，說吧，你的主人是誰？」收起驚訝，亞奈問道。
「…………」那個靈魂不肯回答，手一指，狼群恍若未覺實力上的差距，義無反顧撲了上來，牠們忠誠得反常，因為牠們原本就並非正常。
亞奈嘆了一口氣：「白費力氣。」
隨手檢起一根樹枝當作武器，一攻一守間，狼群完全無法靠近亞奈，亞奈可以更快更有效地解決這些阻礙，但他多觀察了一下這些狼群的能力，直到亞奈覺得不想玩了，嘴角一勾，迅雷不及掩耳的一個閃身，徒手扣住了那個靈魂。
惡魔是可以直接碰觸靈魂的，要不然惡魔怎麼收取與人類交易的報酬？
「嗚………」靈魂來不及驚訝，被惡魔壓制是痛苦的，從被捉住的地方傳來灼燒的劇痛，但依然不肯鬆口說話。
「不說也沒關係，除非你的主人捨得你就這樣灰飛煙滅。」亞奈冷酷地道。
啪、啪、啪。
厚重而緩慢的掌聲，一下一下慢慢拍著。
「了不起，我的改造狼群居然對付不了你，還能赤手碰觸靈魂，你很特別。」
一個穿著長袍，面容與身材削瘦，帶著磁性中音的年輕男人，一手提著紙筆，從樹林的一角從容走出。男人的語調平緩而溫潤，乍聽之下給人很舒服柔和的感覺，不過亞奈知道對方可不是這麼簡單的人物。
「主人危險！您不要出來！」幽魂喊道。
「沒關係，看來有貴客上門拜訪了，如果一直避不見面不是太失禮了嗎？」那人地道：「你不是人類吧，請問你是？」
「亞奈希倫。」亞奈皺眉，問別人名字前應該先報上自己的名字吧，不過他還是回答了。
亞奈覺得這個人的聲音挺好聽，雖然還是比不上別西卜，不過原本也沒什麼人能夠比得過他就是。
「亞奈希倫……」男人沉穩的表情瞬間改變，突然激動了起來，「你是那個地獄的侯爵，惡魔亞奈希倫嗎？」
「是。」看到男人的反應，亞奈微微困惑，這個男人怎麼很興奮的樣子。
「呵呵……沒想到你會自己出現在我的眼前，而且是在這種情況下……這也算是命運吧？」男人顯得很高興，「我是傑利安，是個魔道術師，亞奈希倫，你知道嗎，我曾招喚過你。」
「你招喚過我？」亞奈皺眉，「我可沒聽見過。」如果有人招喚他，他怎麼會沒有察覺？亞奈希倫可是不會放過任何做生意機會的惡魔啊！他的招喚方法定得那麼的簡單，難道堂堂一個魔道士也會出錯不成？
「好吧，不管以前是出了什麼問題讓我沒有聽見你的招喚，但現在正是個好時機不是嗎？」亞奈希倫放開了幽魂，很有誠意地說。那個靈體一重獲自由就立刻飛回傑利安身邊，擋在前方想要保護主人。
「呵呵，亞奈希倫，你是跟隨著狼群的腳步而來的吧？那你應該知道，我剛剛派牠們去捉一個小男孩……」
「那個男孩對你有用處嗎？」
「他本身並沒有，我對那個壽命到達極限的小鬼也不感興趣……但是他的哥哥，日前從我這裡搶走了一些東西，我只是想要回來而已。」傑利安一邊說著擄人勒贖的事情，一邊還溫和地笑道。「你知道魔道士常常是深居簡出的，我不太出門，好不容易等到那個小鬼自己送上門來……」
原來是要抓人質。
「讓他的哥哥把從我這裡搶走十分貴重的……研究惡魔的素材資料，還給我。」那個多事的傢伙，幹什麼干擾他。
「……！」亞奈驚愕了一下。
「沒錯，我想研究惡魔，我手上已經有一點研究成果了，但是那些……」傑利安表情一變，有些懊惱又有些不屑一顧地道：「都是些低級惡魔程度的研究資料，根本無法滿足我。」
「所以我想要研究的是……上位惡魔。」傑利安慢慢走近亞奈希倫，在亞奈身邊慢慢踱步，放肆打量亞奈希倫全身上下，然後在兩人十分貼近的距離下挑起了他的下巴，極度渴望地看著亞奈，傑利安的眼睛燃燒著瘋狂的火焰，極近距離下，狂亂的話語更藏著曖昧的氣息。
「我想研究上位等級的惡魔，想知道你們的興趣……喜愛什麼，厭煩什麼，憎恨什麼？想知道你們有什麼習慣，愛用哪些手段騙人？睡眠的時候會作夢嗎？看到晨曦與落日的時候會想嘆息嗎？當然，我還想知道你們的身體，魔力到達什麼程度，可以使出怎麼樣的魔法，而當我殘酷割開你們身體時會不會尖叫咒罵，在性愛高潮的時候會不會享受呻吟？」
「……」亞奈希倫不閃不避，靜靜回應傑利安的注視，任由他的手指癡迷般地游移在自己的臉頰脖頸上。
「不過，高級惡魔通常很高傲，不肯輕易與人類做交易，你是唯一不在乎身段，肯認真與人類交易的惡魔，而且你信用不錯，不曾毀諾。所以我以前選中了你，想要招喚你。」
「沒想到，在我苦惱的時候，你今天自己出現在我眼前。」傑利安的笑容很斯文很燦爛。
「亞奈希倫，現在你願意和我訂契約，把自己當成實驗體，讓我盡情研究你嗎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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