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疏忽少發兩回,怎麼也沒人提醒我,汗|||||
博野想了一下,粗黑的眉毛一挑,左手大力一拍謝問柳的肩膀,道:「是兄弟眼光短淺了,我們當然做開國功臣,去當兩條狗有什麼意思?」
謝問柳暗地鬆了一口氣,眉開眼笑地道:「兄弟你果然夠膽!」
「可是就現在的形勢我們要走出這個山谷都難啊!」博野到底粗中有細,很快就想到了他們的實際困難。
謝問柳皺了一下眉頭,道:「我們回去商量!」
從羅煞的營地到謝問柳的營地當中要途經好幾個營地,為了以免當中出錯,謝問柳讓博野回去取藥物,自己留下照顧羅煞。
博野走了之後,謝問柳見羅煞嘴唇發紫,身體微微顫抖,連忙脫下外套披在他的身上,又將他抱起來摟在懷中。隔了好一會兒,發現他的身體不是暖和,而是滾燙了起來。謝問柳撕下衣袂一角,不斷用冰冷的溪水擦拭他的額頭。謝問柳看到他飛揚的長眉,英挺的鼻子,雖然臉色發黑,卻還是俊美絕倫,心跳得有時連氣都喘不過來。
腦子裡迴蕩的竟然都是相公坊那些不堪入耳的呻吟聲,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撫摸著黑衣人光滑細膩的皮膚,心想,只怕相公坊裡頭所有的頭牌加起來都沒有他那麼好看呢。謝問柳渾然不知道他這個念頭如果露出一星半點,足夠他死很多次的。他越摸越上癮,只覺得腹中一股暖流在動,一個硬梆梆的東西已經頂著自己的大腿。謝問柳嚇了一跳,連忙靜心平氣,可是卻越憋越難受。正心癢難耐間,忽然聞到一陣火油味,他最近在各個營地走動,知道這是用來做火箭的燃料。
謝問柳慌忙將羅煞背在背上向山中針葉林裡撤去,遠遠只看見貴都帶著一隊人馬往這裡面走來。貴都穿著一身紫色的緊身衣,繫金色的腰帶,謝問柳隔著大老遠都能聞到他身上散放出來的血腥味。
他身後的隨從中有一個長相奇特,身著古怪服飾的人驅著幾條白蛇過來,那幾條白蛇並排而行,昂首挺胸,在寒冷的空氣裡吐著紅信。那人皮膚黎黑,勾鼻深眼,驅蛇猶如驅狗,那些蛇不多一會兒就找到了謝問柳剛才所待的地方。那人挑起僵硬的蛇體,與貴都小聲嘀嘀咕咕,貴都的目光隨即朝這邊而來。
羅煞的臉突然泛起潮紅,手無意識的抓著衣襟,似乎異常難受。謝問柳看了他一眼,一咬牙將他拖至樹下放好,又用山間的雪泥將臉塗抹了個遍,掩去本來面目,再看了他一眼,就往另一邊爬去。他原本是想要爬到另一邊,再弄出一點動靜,就可以吸引貴都去追自己。謝問柳是一個天生懂得明哲保身的人,對他來說,當個將軍也罷,俠義之士也好,都只不過是一種夢想,想想罷了,可是當他挺身去救這個素昧平生,而且差點要了自己命的人的時候,他都沒問過為什麼,似乎很順其自然的就去做了。
可是他沒有爬出多遠,羅煞似乎失控了,他在地上打著滾,腳踩出的碎石屑不斷地滾下山去。謝問柳駭得連忙往回爬,但似乎為時已晚,貴都他們已經聽到了,他身後的那排隨從紛紛抽出兵器圍了上來。
貴都不知道為何,他一揚手示意眾人退下去,反而自己抽出兵刃單獨走上山來。謝問柳想了一下,掩在了樹後。貴都很快就找到還在掙扎的羅煞,他先環顧了一下四周,然後如臨大敵一般持著兵器慢慢接近羅煞,但看見羅煞神智不清,不停地在撕扯衣服。貴都大喜,收起兵刃,原本不算難看的面目有一些扭曲,眼睛露出貪婪之色。他捉住羅煞的手,從懷裡掏出一根繩索,匆匆忙的繫上,然後喘著氣撫摸著羅煞的臉,嘴裡反復唸著裕。然後就急不可待地抽開他的腰帶,露出裡面雪白的褻衣。貴都吞咽著唾沫,手哆嗦著隔著褻衣撫摸著面前修長的軀體,深吸著那具身體散放出來的味道。
謝問柳只覺得腦門轟的一聲炸開了,他想要下去救羅煞,無奈與他隔著一條山道,如果此刻就下去,不用走幾步就被貴都瞧見了。他心急如焚,牙根咬得嘴裡都有了血腥味。他慌然地摸了一遍身上,摸到了無名,一咬牙將之取了出來。他躲的地方離著貴都足足有三四丈遠,如果一擲不能令貴都致命,就算能傷著他,自己與羅煞的命也要葬送在這裡,可眼見的形勢又不容許他再猶豫,貴都已經解開了羅煞褻衣,正喘著氣去脫他的褻褲。
第 三 章
謝問柳嘴裡念著只見銅錢只見銅錢,然後猛然將手中無名擲了出去,正中貴都的後胸,他頭一歪倒在了羅煞的身上。
謝問柳才慌忙奔到近前,只見羅煞的衣衫已經被解開大半,露出一片潔白結實的胸膛,胸前朱紅色的果實隨著急促的呼吸起伏著。謝問柳也不禁咽了口唾沫,他彎下腰將手伸過去,卻只是將他臉上的泥土擦乾淨,不知道為什麼,那張俊美的臉,弄髒了,竟然使他看上去有幾分孩子氣。
謝問柳匆匆將他的衣服穿上,將他背上,又轉身拔出無名,卻聽到貴都輕哼了一聲,謝問柳嚇了一跳,有心想要弄死貴都,可是下面一陣騷動,似乎有人上來。謝問柳一慌,連忙背起羅煞。沒走幾步,就聽到貴都在身後嘶聲喊道:「來……來人!」他一喊,下面的人上來得更快了。
無名終究是一柄鈍器,謝問柳隔著又遠,這一擲竟然沒殺死貴都,謝問柳深悔當時沒有斬草除根,此時只得奪路而逃。山間樹林間春雪未融,凝結成冰,道路極是泥濘。但是謝問柳常走這種路去找老瘋子玩,所以倒也駕輕就熟,一下子把追兵甩出老遠。
黃昏的淡水太陽灑在林間,謝問柳嘴裡哈著白氣,跑得滿頭大汗。他越跑離身後針葉林越遠,似已經到了一處山頭,放眼望去是一處極陡的斜坡,山石林列,飛雪夾雜其間,沒有別處去路。謝問柳一咬牙,用貴都的繩子將羅煞繫在自己的腰間,然後頭朝上慢慢往下爬。誰知此坡到下面越來越陡,幾成了一處懸崖,謝問柳腳踏一處山石不穩,再加上那些積冰,他竟然一路向下滑去。謝問柳心中暗暗叫苦,手拼命的想抓住一些東西,可是剛過寒冬的山野卻寸草不生。
而就在謝問柳下滑的速度越來越快的時候,他面前冒出兩隻泥濘的手,一隻抓住了他的腰帶,一隻抓住了他的頭髮。謝問柳只覺得頭皮似乎都快被揪掉了,疼得一聲慘叫,裡面的人吃不住兩人下墜的份量,跟著摔倒在地,也是哎喲大叫了一聲。謝問柳流著眼淚,才看清原來坡間一堆雜草間竟然有一個朝天的坑洞,他連忙抓住洞壁,在那個人的幫忙下爬進了洞。
謝問柳借著外面的洞光,可以看見裡面是一個人,衣衫襤褸,臉上是一層黑黑的泥,幾乎分辯不清五官。儘管謝問柳知道他沒有惡意,還是被他嚇了一跳。
「你,你是哪裡來的?」
那個人摸著自己的胳膊,嘟噥道:「我本來是來山間挖藥材,誰知道突然來了一大群官兵把山圍了起來。」
謝問柳點了點頭,可突然又覺得不通,道:「你為什麼不跟守山的官兵說清楚呢,他們自然就放你出去了。」
那個人一時語塞,但隨即淡淡地道:「我懶得去跟他們囉嗦!」
謝問柳見他身邊果然放著一把藥鋤,一隻籃子,顯然他沒有說謊,於是心想大約個人性子不同。這時候羅煞突然又掙扎了起來,他拼命地撕扯著自己的衣服。謝問柳怕他抓傷自己,連忙去抓他的雙手,卻不防被身邊的人搶先抓住了。謝問柳一驚,只聽那人道:「咦,他中毒了!」
「你會治?」謝問柳脫口問道,隨即想起他的藥籃,心中大喜,道:「他是被天山雪蛇咬傷了。」
「不是中的天山雪蛇的毒……」那人又搭了一會兒脈,很肯定地說:「中了雪蛇之毒,脈象澀而微弱,此人脈象急而促……可惜這裡沒有女子。」他嘟噥道,嫻熟的翻開衣袖,露出針筒,一連扎了好多針,直到扎到羅煞的靈堂處,他像是呆住了,隔了一會兒才從牙縫處擠出二個字:「是你?」說著就手起針落。
謝問柳見他語氣不善,連忙一把抓住他的手,道:「你想做什麼!」
那人冷冷地道:「扎針啊,要不然他很快就會因為燥熱,血管爆裂而亡!」他說著掙脫了謝問柳的手,將針快速插進了羅煞的靈堂。謝問柳一陣緊張,手按住了懷裡的匕首,直到看見羅煞呼吸慢慢穩定了起來,才悄悄放開。
那人卻好像不知道自己已經從鬼門關轉了一圈,坐到一邊似乎在跟自己生氣。謝問柳脫下自己已經破爛的外套,蓋在羅煞身上,有一些討好地道:「這、這位神醫,請問要根治這毒需要用什麼解藥呢?」
那人沒好氣地道:「我看你一副忠厚老實的模樣,提醒你,你救的這個是頭狼,你小心救了他,他反而張大嘴把你給吃了。」
謝問柳小心地看著那人,只見他雖然臉上塗滿了黑泥,但聲音清朗,應該是一個年輕人,看起來似乎與羅煞還有一些過節。於是便道:「是,是,我也是救人一命,勝造七級浮屠……你認識他?」
「不認識!」那人斬釘截鐵地道。
「那你怎麼知道我救了他,他會對我不利呢?」
那人淡淡地道:「你不會看相嗎,此人生了一對桃花眼,必定好色貪性,人中寬而嘴線薄,必定寡情薄義,五指長而無節,必然是殺人如麻而無餘漏……」他越說越痛快,只把羅煞的五官樣貌形體逐一批了個遍。
謝問柳見羅煞如此俊美絕倫的相貌到了他的嘴裡變得一無是處,不由暗暗苦笑。心想此人必定與羅煞有很深的過節,想起剛逃脫了貴都的追蹤,又掉進了仇家的窩裡,這羅煞的命運還真是多厄。他想著裝作若無其事地坐到了那人與羅煞的當中,隔斷了那人氣呼呼的眼神,然後討好地道:「沒想到這位兄台如此多才,不但醫術高明,連看相也懂……只是不知道這人還有沒有救?」
那人沈默許久,才歎了一口氣,道:「你想我救他?」
謝問柳立刻陪笑道:「好事做到底,送佛送到西,我們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血爆而死!」
那人又默不作聲許久,才開口道:「你到下面的谷底去取兩手水上來……」謝問柳一愣,合起自己的雙手,看著自己從小磨豆腐長滿了骨節的手,十指合攏,一眼望去盡是裂縫。
「還不去!」那人催道。
謝問柳猶疑了一下,那人淡淡地道:「你放心吧,我不會殺他的,要不然剛才針稍微歪一下,他有九條命也不夠我殺的。」
謝問柳被他看穿了心思,尷尬地連忙低頭爬出洞口。外面已經是暮色一片,謝問柳鬱悶地往下爬去,一邊想著該怎麼才能弄兩手水上來。他一邊想著,突然腳踩到了雪泥,滑了一跤,忽然心中一動,哈哈大笑起來。他爬到還散落著積雪的山石上,握了一個大雪球,然後回轉身往上跑。雪球被寒風一吹,似乎能吸走謝問柳手上所有的溫度,冷得刺骨,謝問柳咬著牙一手托著雪球,一手往上攀爬。他快到洞穴的時候,突然聽到有人叫了一聲,洞內似乎傳來了打鬥聲,只聽那人清朗的聲音咒駡道:「快放手……不是這樣的……放手!」
謝問柳一聽連忙丟掉雪球,奮力向上爬,剛到洞穴口,看見那人衣衫不整地爬了出來,他的腳似乎別人抓住了,只見那人轉過身憤怒地一腳將洞裡的人踹了下去,然後急急忙忙爬了出來。謝問柳顧不上去詢問那人,連忙爬進洞,想看看羅煞怎麼樣了,誰知道他一進洞就被人拖了進去,壓在地上。
只聽他含糊地道:「別走,展亭……別走!」他說著就撕扯著謝問柳的衣服。
謝問柳一陣慌亂,結結巴巴地道:「這個……那個……」他說話間,他身上的衣服已經被羅煞脫了個精光,身上一涼,謝問柳反而不慌起來,他的鼻端似乎又聞到了羅煞隱隱的熏衣香,有一種令人覺得暖洋洋的感覺。從他遇到羅煞開始,就一直沒有過靜心的片刻,以致於這股味道好像剛剛才聞到。謝問柳神遊了起來,聞著那股香氣,如此寒冷的洞穴,他眼前竟然浮現一片春暖花開的景象。羅煞的手在謝問柳的腿間揉搓著,謝問柳只覺得整個人都亢奮起來,迎上了他的唇,互相啃囓著,在洞內翻來覆去抵死纏綿。
「別離開,展亭!」羅煞的聲音沙啞含糊又急促地道,謝問柳魂飄飄的還沒有應聲,他一口狠狠地咬在謝問柳裸露的肩頭,疼得他立刻回到了現實。
謝問柳被翻了過來,他的後臀部被抬了起來,一個硬物衝了進去,謝問柳直被衝得喉口泛出血腥味,他那句:我不是展亭,也被沖得支離破碎。這種場面遠比他夢中交合的景象要血腥與激烈,遠非他夢裡的那種綺念。謝問柳非但沒有感受到一點快感,反而被弄得疼痛不已,暈頭轉向。
而羅煞的體力之好遠遠超出了他的想像,謝問柳覺得他的腹下又發硬的時候,他只好呻吟了一聲,可是這一次羅煞沒有魯莽的衝進來,只聽一聲砰一聲響,他歪倒在了謝問柳的頭邊,那個污泥滿面的年輕人手中拿著一根棍子。
「你幹什麼?」謝問柳幾乎是吼道,那聲吼把他與那人都嚇了一跳。
「我……我想救你!」
謝問柳見羅煞呼吸依然平穩,不由鬆了一口氣,慌忙拉上衣服,但一動就牽動臀部的傷處,倒抽了一口氣,他尷尬地道:「真是多謝你了。」
那人若有所悟地看了他一眼,別過頭去,隔了一會兒從懷裡掏出一瓶藥拋給謝問柳,道:「你後面擦擦,會好受一點。」
謝問柳見那瓶子用一整塊藍田玉雕成,蓋口綴著一顆黃珠,顯然非常名貴,他打開蓋子,聞了一下,只覺得裡面的藥膏沁香無比,弄了一點,忍著在後面摸了一點,果然立時一片清涼,那股麻辣的刺痛大大緩解。
「這藥……真不錯,你配的?」
那人冷哼道:「我怎麼會配這種下作……不是我配的。」他說完又哼了一聲,謝問柳訕訕地把瓶子遞還給他,那人沒好氣地道:「你留著吧,你喜歡一頭狼,就要早點弄點好藥,好時時療傷!」
謝問柳只好又將遞出去的手收了回來,喃喃地道:「我覺得他可能是被那毒弄糊塗了。」
「哼,就算是毒,也說不準是他自己想拿去藥誰,結果自食其果……」那人似乎有一點幸災樂禍,但似乎隨即想到食其果的這個人是另有其人,歎了一口氣,道:「這是西域的情毒,名叫寄生,這種藥草有一個奇特的地方,就是它不會在第一個食用者那裡發生作用,但通過第一個食用者的血液,它能生成一種奇效無比的催情藥。」
「如果是動物吃了,那它不管咬了誰,都好像是給他下了春藥一樣。」謝問柳恍然大悟。
那人點了點頭,道:「我以前也在異域誌裡讀到過,我還以為只是一種奇談,因為這種手法完全沒有意思,一是宿主也就是第一個食用者不一定能咬到敵人,第二就算咬到,如果當時有人在……」他說著掃了一眼謝問柳,道:「無論男女,都可以替他排毒……唯一的好處,就是他在以後的十天裡會四肢無力,難以動彈。」
「會不會有人專門飼養那種能伏擊指定傷害者的動物呢?」謝問柳說著把那黎黑西域人驅趕白蛇的景象說了一遍。
「怎麼會這樣?」那人喃喃地道,他思考了良久,道:「蛇是絕對沒可能辨別那些人是可以攻擊的……」他一掃眼見羅煞嗯了一聲,似乎要醒過來,立刻掏出針刺了他幾個穴,見謝問柳不安地挪動了一下,淡淡地道:「不用擔心,我只是讓他多睡幾個時辰而已……」他突然嗅了幾下,似乎若有所覺的,趴在羅煞的身上又深吸了幾口氣,直起身來笑道:「我說呢,原來如此。他身上的熏衣香就是跟蛇約定的暗號,那蛇一定是受過訓練,只要一發現身上散放出這種香氣的人,就會對他進行攻擊。」
謝問柳心中一驚,看了一眼已經呼吸平穩的羅煞,心中隱隱覺得此人一定身份顯赫,否則貴都怎麼會對他如此煞費苦心,想起他舉手投足的那份天皇貴胄才有的氣勢,衣著簡單卻總是優雅自如,無論他要做什麼似乎別人都只得服從,應該被他主宰,謝問柳鬱悶地歎了一口氣。洞裡的那人卻似乎又想到了什麼,轉身忽匆匆地又爬了出去。謝問柳坐在那裡發愣,想起剛才的那番光景,竟有一些心虛,倒好像自己是占了別人的便宜,而不是被別人占了。他替羅煞將衣物拉好,洞裡微弱的燈光下,羅煞如玉一般筆挺的鼻尖沁出了點點汗水,謝問柳慢慢用手替他擦去。
那人隔了好久才挽著前襟爬了回來,渾身濕漉漉的,他手一鬆,從裡面掉出幾條尋常的黑背鯽魚。謝問柳沒想到他出去這麼久,爬這麼遠的山坡就是為了去抓幾條魚。
謝問柳見那人凍得直哆嗦,就抓起自己的外袍丟給他,道:「穿上吧!」
那人也不推辭,將濕衣脫下,穿上謝問柳的袍子,然後高高興興就著月色弄起魚來,他將魚整治乾淨,又用銀針將魚肉劃得一絲絲。最後將那堆挑出來的魚絲大方地分了一半給謝問柳。
謝問柳看著那團魚肉絲不由笑道:「你弄點柴火烤烤就好了,何必如此費事?」
那人不屑地說:「天山腳下的這種魚肉入嘴即化,任何烹飪煎煮烤都是焚琴煮鶴之舉……」他說著挑了幾根魚絲放在嘴裡,一瞬間泥濘的臉上眼睛瞇成一條縫,似乎快樂無比。
謝問柳被他觸動了,含了一縷生魚絲在嘴裡,一絲冰涼與甘甜立刻淌滿舌間。洞外山風呼嘯,謝問柳靠著山壁含著那縷甘美心想,這人真有趣啊,便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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